人类思维在机器中的再现
电子计算机,也有人称为“电脑”,除了能进行数字的运算以外,还能代替人的一些别的脑力劳动,于是出现了一门叫做“人工智能”的新学科。这门学科研究包括模拟人的触觉、视觉、听觉直至智力功能在内的控制系统,属于控制论的范围。这种控制系统就是具有机械手、“电眼”、“电耳”、“电脑”的自动化装置。人工智能的发展对语言与思维的关系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机器能不能思维?
有人认为机器能够思维,人类能够制造出思维能力纵然不超过自己至少也可以和自己相当的机器来。1959年,美国一位名叫塞缪尔的工程师,在一架电子计算机上装置了一套下棋的程序,制成了弈棋机。下棋时,机器战胜了它的设计者。1962年,经过改进的另一架弈棋机又战胜了美国一个州的前跳棋冠军。这件事引起了轰动。计算机还能够作曲,奏出的音乐在国外曾经风靡一时。利用计算机阅读文件,检索情报资料,进行排字印刷,已经成为现实。让机器进行简单的翻译工作的设想,也进行了一些年的研究,取得了不同程度的进展。不少人根据科技的这类进展来论证机器能够思维,甚至可以超过人的智力。直到1978年,美国的《时代》周刊还举弈棋机的例子说明计算机可以“朝着超过人的智力而发展”。但很多人不同意这种看法,认为机器不能思维。塞缪尔本人就是坚持这种看法的人之一。他指出,“机器不能输出任何未经输入的东西”,弈棋机“使用的特定逻辑过程,是程序设计者预先制订的”。
思维是人的大脑的机能,是反映客观世界的一种能动过程。人不仅能消极地适应环境,而且能制造和利用工具积极地改造环境。具有人工智能的机器的制造和使用,是人类能动地认识客观世界,改造客观世界的一种特定的形式。机器所具有的智能是人的智能的延伸,是人的智能在机器中的再现。机器只能按照人预先设定的条件机械地执行预先规定的指示,它不能“随机应变”,能动地对事先没有考虑到的条件作出反应。如果条件在预定的范围之内,它的反应也是“照章办事”式的,没有灵活劲儿。所以有人说它是“忠实的呆子”。简单的机器是拨一拨动一动,接受人工智能的机器不过是预先周密地“拨”好了,让它视情况而“动”罢了。机器的能耐不管多大,毕竟是人造的没有“灵性”的装置,永远不可能像人的大脑那样对客观世界作出能动的反映。
人类思维职能的延伸使机器能代替人的一部分脑力劳动,出现了人直接命令机器进行操作的前景。这将给语言研究带来重大的影响。要给机器下命令,必须使机器“懂”得一种语言。但机器远不能理解自然语言,因而创造了使它能够识别的、高度形式化的算法语言。初期的算法语言比较烦琐,跟自然语言的距离很大,人们要掌握它,相当费事。近年来,经过人们的不断改进,算法语言有逐步向自然语言靠拢的趋势,出现很多方案,大大方便了操作计算机的人员的学习和使用,同时也提高了机器的效能。不过自然语言太复杂,人们没有办法让机器全部接受。如果我们把自然语言分析得很透彻,连机器也能识别,那么人和机器就能直接对话,不必经过算法语言的中介了。
现在,计算机的研制已经进入了第五代。第五代计算机的特点是带有人类的智能,关键在于要求机器更好地识别和处理语言。计算机技术的发展要求语言分析不断深入,而语言分析的结果也可以让计算机去检验(因为它“铁面无私”,没有先入之见,要求也最严格)。语言学和计算机技术的合作领域正在日益扩大。 |